“诸位务必帮我找回儿子啊!”
纪盛达满脸悲戚,老泪纵横,双手颤抖着抹泪,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他被我惯坏了,打小顽皮,天不怕地不怕,整日就爱往外跑,万一遭遇不测,我这把老骨头可咋活呀!”
付邢见状,赶忙快步上前,伸手稳稳扶住身形摇晃的纪盛达,温言劝慰:“纪大人,您先平复下心情,莫要伤了身子。”
纪盛达转头致谢。
江玖目光如炬,紧盯纪盛达,追问道:“纪大人,您仔细想想,这幻兽最初现身槐澜城是何时之事?”
纪盛达仰头,努力回思,眉头紧皱,半晌才道:“约莫七八个月前吧,彼时城中莫名有百姓接连失踪,我四处托人、动用各方人脉打听,费了好大周折,才探清是幻兽在暗中捣鬼。”
“只是如今幻兽已然伏诛……”凌舒手托下巴,神色凝重,“那为何失踪百姓仍不见踪迹?”言罢,眉间忧色更浓。
纪盛达闻言说道:“诸位不是说,我这城中近日立了一宗门。那宗门行事颇为奇怪。不妨我们一道在暗中先观察一番?”
“看来,也只能这般了。”
江玖听罢,眉梢轻垂,唇间逸出一声轻叹,似有无奈随那缕气息飘散开来。
众人闻言,也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幻兽每每出现,必搅得一方天地不得安宁。
但究其根源,皆来自那缥缈梦境。
梦,本是凡界众生觅乐寻欢的桃源入口,于枕席间编织绮愿,暂避尘世纷扰。
可一旦深陷,恰似误闯阎罗殿,美梦翻作夺命咒,再无归路,只剩无尽惊悚与危途。
☆
傍晚。
众人分工协作。
凌舒和江玖二人前去寻找知府丢失的儿子。
叶涔被安排和付邢一起看守知府。
叶涔眉宇间满是不耐。
但他也没多说什么,毕竟若他们都走了,付邢万一做出什么举动呢?
毕竟,这人于暗处的小动作很多很多。
凭一个知府,哪里能管得住他。
不过也罢,倘若江玖这小子敢做出什么过分之举,他直接闪身炸了便是。
凌舒与江玖二人很快便来到了佳岚宗,看着那进进出出的黑衣人有些头大。
凌舒想的是先混进去。
但这大晚上的去哪偷一件黑色衣服来穿?
正当他有些烦闷之时,忽然一只手递了过来。
他抬眸望去,哦,这人是沧肆说的什么便宜徒弟兼掌门。
他看着手中那颗黑色的药丸有些疑惑。
“能帮你换装的丹药”江玖目光灼灼的盯着凌舒说道。
凌舒唇角微勾,还有这好东西?真不错。
二人随即混入了队伍,一群黑衣遮面的人并未在意到他们的队伍中多了两个人。
他们跟随着队伍进到了一处隐蔽之处。
“浮生似梦,欢悦几曾。兄弟携手,符华力凝。般若为引,共赴新程。”
“弟兄们,为新生!”
凌舒和江玖对视了一眼,不知怎的他们都莫名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。
这里的人,好智障……
他们看到车子上面一个又一个似人般的凸起,哪里还不明白?
但这些人尚有生还的可能啊,这些人将他们的肉身抬到这里作何?
正当他们想仔细看清楚时,战斗一触即发。
“那边那两个人,你们是做什么的?”
凌舒和江玖闻言看去,只见一个面具遮面的人对着他们二人释放威压。
不过下一刻,江玖身上更为强悍的威压散放。
见此,那位黑衣人心中一惊。
“这人还是一位仙君……但仙君又如何?到了我这里,他不过是这群人中养料最多的那个罢了。别说我运气还挺不错的。”
他垂眸看向二人,目光一落,凌舒那堪称祸水级别的面庞撞入眼帘,瞬间挪不开眼,嘴角一勾,邪念顿生:“哟呵,这脸蛋生得俊俏,先寻番乐子,待尽兴了,再充作养料不迟。”
随即,那人嘴角一挑,语气满是轻狂,肆意嚷道:“左边那位,麻溜儿跟我手下走,别磨蹭!右边这位,凑近点儿,让哥哥好生稀罕稀罕你!”
站在右侧的凌舒满脸黑线,无语凝噎:“……”
站在左侧的江玖亦是眉头紧皱,神色无奈:“……”
二人目光交汇,瞬间心领神会。
黑衣人见状眉头微挑。
“哟,还想挑战呢。想杀我吗?来吧”
“先陪你们玩玩。”
凌舒的沧肆剑早就已经按耐不住自己想要杀死这人的心了。
什么货色,不怕小叶子砍你,还不怕你爹砍你?
江玖也没有闲着,他瞥了一眼眼前人,随即轻嗤。
真是……找死。
他抬手结印,场上所有的黑衣人霎时化作飞烟消散。
江玖凝眸审视这战果,眼瞳骤缩,心底暗惊,这手段竟是那遭唾弃的禁法!
此术以失去灵魂的肉身为引,驱动阵法,施术者短期内功力确能暴涨,可每施展一回,便在生死簿上狠狠添一笔杀孽,是被天道视作忤逆、绝不容赦之事。
看似功力攀升,实则是在燃烧自身生机,拿命换一时强横,凶险至极。
有正道不走偏走弯路,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。
凌舒见此心中嗤笑,歪门邪道,天厌一说不知晓吗?
“师尊!”
江玖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,不知怎的,下意识喊出了“师尊”二字。
“嗯”凌舒淡淡应道。
他也不知怎的忽的就读懂了他的意思。
随即,口中轻吟:“望断星河夜色幽,舒云隐月意难休。”
下一刻,山崩欲裂之势向着这宗门席卷而去。
江玖挥挥袖,将还未被炼化的身躯放在百里开外。
“砰”
破碎的声音随之而来。
凌舒剑柄直指刚才那位出言挑衅的黑衣人。
剑柄贯穿了胸膛的那刻,黑衣人的身影消失了。
凌舒有些气愤,想要追上去。
江玖拍了拍他的肩膀,摇了摇头。
“别追了,那是被控制了的傀儡。”
沧肆剑亦是愤慨难平,剑身嗡嗡震颤,可此刻,它心底又悄然涌起几分庆幸之意。
“别气啦!我方才斩断那傀儡时,捕捉到与他结契之人的一丝气息,顺势使了个小窍门,将反噬之力翻了十倍!”
“是吗?那还挺不错的。”凌舒道。
“那是,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剑”沧肆剑有些臭屁道。
毕竟他这一身本领可是他先天道胎的尊主一步一个脚印,实打实走过来的。
眼瞧着此处须臾间便如梦幻泡影般消逝得一干二净,诸事尘埃落定。
凌舒掸了掸衣袖,长舒一口气,与江玖莫名默契对视一眼,二人脚下轻点,身形如电,转瞬即至江玖先前存放那些肉身之所。
江玖神色专注,双手快速变换印诀,口中念念有词。他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,却顾不上擦拭,一心施展法术,直至稳稳将众人送回槐澜城主城区。
众人在城中一片空地上陆续转醒,有的揉着惺忪睡眼,满脸懵懂,坐起身时还晃了晃脑袋,仿佛要把混沌的思绪晃清楚;
有的张大嘴巴,打个哈欠,伸着懒腰,嘴里嘟囔:“咱这是咋回事啊?”话落,还茫然地左顾右盼。
“嗐,”旁边一人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,顺势拍了下大腿,满不在乎地嚷嚷,“管它呢,人活着就行呗!”
这时,又有个小个子哆哆嗦嗦地站起身,皱着眉头,双手抱胸,声音带着几分怯意推测道:“难不成,咱是碰上那幻兽了?”
“八成是咯。”边上一位老者捋着胡须,微微颔首,眉间隐有后怕之色,重重叹了口气应和着。
……
槐澜城仿若抖落阴霾,重归往昔的熙攘,街头巷尾人来人往,店铺林立,吆喝声、欢笑声交织,烟火气十足。
城主府内,纪盛达却怒火中烧,脸涨得紫红,胸脯剧烈起伏,手指直戳向纪辞,厉声道:“纪辞,你这小兔崽子!叫你别乱跑,非不听!差点把小命搭进去,你还觉着挺好,是不?”
纪辞脑袋一耷拉,小步蹭到父亲身边,拽着纪盛达的衣角轻轻摇晃,眼角眉梢满是讨好,娇声说道:“爹,我错啦,下回保证不乱跑啦。”
“听说是几位修真者救的我?”纪辞仰起脸,眼里闪着好奇。
“嗯!”纪盛达眉头紧皱,沉着脸,“还不快去向人家道谢,别在这儿杵着!”边说边抬手,作势要拍纪辞的脑袋。
更新时间:2025-01-18 20:56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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