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懒得理他,继续叠着手中的衣裳。
沈砚辞走进来,自顾自地说道:“入了东宫,就不许再和那些畜生有牵扯了,柔儿胆小,本宫也不喜那些毛茸茸的畜生。”
我停下动作,冷冷地看着他:“殿下说这些,与我何干?”
“还在生气?”
沈砚辞叹了口气,语气居然软了几分。
“那日本宫是下手重了些……但你也有不对。”
“罢了,若你实在想养,本宫准你养些鸟儿鱼儿。”
我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。
“沈砚辞。”我直呼其名,“我不会嫁给你。”
沈砚辞的目光落在我床上那件红色嫁衣上,嗤笑一声:“那这是什么?”
他摇头失笑:“只有正妃才能穿大红,你……”
“殿下误会了。”我打断他,“这嫁衣不是为你准备的。”
沈砚辞终于不耐烦了:“白泽,别再胡闹了!除了本宫,谁还会要你?明日乖乖等着,本宫会派人来接你。”
他走后,我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,一阵剧痛从伤口蔓延至全身。
我踉跄着扶住桌沿,喝了口茶水压下强烈的干呕。
沈砚辞你知道自己有多可笑吗。
姜予柔根本给你的,可是致命毒药啊。
沈砚辞兽纹已经蔓延到了耳后,头顶甚至冒出了一根细小的触角。
我弯了弯眉眼。
沈砚辞,你的死期不远了。
次日大婚,东宫放出一日娶两亲的消息。
百姓都跑去东宫门前凑热闹。
沈砚辞破天荒地没有先去接姜予柔,而是带着迎亲队伍来到了驿站。
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,驿站门口贴着大红喜字。
沈砚辞嘴角上扬,果然,更加笃定我在闹脾气。
他意气风发地站在驿站前:“白泽,本宫亲自来接你了!还不快出来?”
沈砚辞志得意满地等着,却迟迟不见人影。
“别闹脾气了,吉时快到了。”
他又喊了几声,驿站依旧静悄悄的。
沈砚辞脸色渐渐难看,对身旁侍卫道:“上去叫她。”
侍卫很快回报:“殿下,楼上没人,白姑娘的行李也不见了。”
沈砚辞脸色骤变:“什么?人呢!”
店家缩了缩脖子:“回、回殿下,白姑娘一大早就被接走了。”
沈砚辞脸色铁青,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。
他一鞭摔翻店家门前的木凳:“白泽是本宫的侧妃,谁敢……”
“殿下!殿下!”
一个宫人气喘吁吁地跑来,跪在沈砚辞马前:“陛下派奴才来问,您怎么还不去接姜姑娘?吉时都快过了!”
沈砚辞面色阴沉:“本宫先来接白泽。”
宫人一脸茫然:“白姑娘?可白姑娘不是已经被陛下赐婚给镇北王了吗?三日前王爷就拿了圣旨。”
沈砚辞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马背上。
他猛地抓住宫人衣领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千真万确,圣旨是陛下亲笔所书,赐婚镇北王与白姑娘,不过那时殿下还昏迷不醒。”
沈砚辞心脏猛地一窒,呼吸急促了几分,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他,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。
突然他策马狂奔,耳边风声呼啸。
“殿下!”侍卫在身后追赶,“姜姑娘还在等您接亲!”
他充耳不闻,眼中只有前方那顶大红喜轿。
“停下!”
他厉声喝道,骏马嘶鸣着横挡在轿前。
迎亲队伍被迫停下,乐声戛然而止。
沈砚辞翻身下马,一把掀开轿帘。
我身着大红嫁衣端坐其中,表情平静如水。
他咬牙切齿:“白泽,你竟敢嫁于他人!”
我冷脸:“太子殿下慎言,民女从未答应嫁给您,今日是民女与王爷大喜之日,还请殿下让路。”
沈砚辞死死盯着我,眼中血丝密布:“你明知镇北王活不过今年!你是故意气本宫是不是?”
我失笑:“殿下多虑了,民女与王爷两情相悦,何来气您一说?”
沈砚辞瞳孔一震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他忽然想起前世她为自己熬药的背影,想起她满心期待的捧着兽丹的神情,想起她在自己毒发时拼了命的割腕取血……
驯兽取丹听着就危险至极,可她为自己取来了六颗。
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真心此刻如潮水般涌来。
“不!你明明对本宫……”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转而放软了语气:“白泽,别闹了,本宫准你做平妻,与柔儿平起平坐,柔儿好歹是药王谷传人,还救了本宫,本宫不能言而无信。”
“药王谷传人?”
一声冷笑从后方传来。
沈屹然骑着黑马缓缓而至,琥珀色的兽瞳在阳光下流转着危险的光泽。
“本王与谷主相识十载,从未听说谷中收过弟子。”
更新时间:2025-06-10 18:13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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