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瑶的夫君出征归来,搂着穿越女嗤笑她是封建闺秀。
庆功宴上穿越女当众热舞,苏瑶反手一曲失传的《破阵曲》。
穿越女用军功换平妻之位,苏瑶摘了钗环自请下堂。
满京城笑宰相之女瞎眼改嫁「不举」世子。
却在瘟疫肆虐时,苏瑶上山求药拯救苍生,而穿越女献上的霉素害死三城百姓。
红烛帐暖,被苏瑶压在锦被间的世子眼尾泛红:“夫人验过货了,可还满意?”
苏瑶笑着勾住世子腰带:“夫君,如果我说不满意呢”
1
苏瑶,当朝宰相嫡女,容颜绝丽,琴棋书画,礼仪女工,样样精通。
在父亲的安排下,她嫁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林战为妻。
世人皆说她与林战琴瑟和鸣,门当户对,令人艳羡。
然而,刚成婚不久,边关告急,林战挂帅出征,一去便是数月。
这期间,捷报频传,人心振奋,苏瑶深感自豪。
然而,好景不长,心腹传来密信,林战在战场上救下了一名奇女子柳悦。
苏瑶坐在雕花窗下,望着海棠细细出神。
手中的信纸被她攥成一团,字迹已模糊不清。
信上的内容却犹如一把尖刀,插入她的心脏。
信上说,柳悦不仅擅谋略、懂兵法,还制造出了“火药”,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。
林战对她的才华十分钦佩,二人在军营中暗通款曲,很快便打得火热。
幼时苏瑶便习礼仪,治后宅,尽管此时她心如刀绞,却依旧保持冷静。
她倒要看看,这位奇女子,到底是何人物!
终于到了林战凯旋的日子。
苏瑶早早梳洗完毕,带领一众仆从在门口迎接。
远远的便看见林战骑着高头大马,意气风发,怀里还环抱着一名女子。
林战下马后,将女子仔细抱了下来,不顾周围异样的眼光。
苏瑶连忙上前,接过他的披风。
“夫君,一路辛苦了!膳食已备好......”
话音未落,娇俏的声音就把话头接了过去:
“战哥哥,这是你原配妻子啊!”
她从上至下扫视苏瑶,眼里露出不屑。
苏瑶脸色不变,定定地打量着她。
容颜清丽,一身白衣配素簪,确实有一股子出水芙蓉的味道。
但苏瑶属实看不懂,她哪里来的底气瞧不起她。
“瑶瑶,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这是柳悦,此次大捷,是她助我。”
林战心虚地别过头。
“她无家可归,我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尽管早有准备,苏瑶还是心痛地无以复加。
“我理解,夫君大可放心,我让下人收拾客房给柳姑娘。”
压下心里的酸涩,她还是忍不住试探。
林战知道住客房是什么意思,或许是想起了以往的情谊,他不顾柳悦的不满,同意了她的安排。
柳悦冷哼一声,大力甩开林战的手,自顾自地进了府。
周围的眼光,有震惊,有嘲弄,林战脸上似是闪过一丝不自在。
入夜,苏瑶与林战同榻而眠。
往日,他们总是无话不谈,亲密无间。
现在俩人却好似隔了一层纱,不知从何开口。
“这次回来了,就不走了吧?”
苏瑶先开口。
“嗯,现在边境太平,短时间内都不走了。”
林战似是察觉她的情绪低落,轻轻握住苏瑶的手。
“那柳小姐,你是何打算?”
苏瑶终究是做了一回善妒的原配。
林战静默不语,而她在等他的抉择。
她知道,林战不可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,会有许多女子陪伴在他身边。
可真当往日与她浓情蜜意的夫君身旁出现别的女子时,苏瑶的心里也忍不住泛酸水。
正当俩人相对无言时,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。
“将军,柳悦小姐说入夜害怕,让奴婢请将军过去。”
苏瑶转头看向林战。
林战眼里闪过挣扎与犹豫,欲言又止。
这一刻,苏瑶知道了他的选择。
她的心坠入冰窖。
“夫君,柳小姐第一次来,怕是不习惯,你还是过去看看吧。”
林战愣了一会,随即眼里露出了欣赏与感激。
“瑶瑶,你真好,知书达礼,心胸宽广。你且等我回来。”
苏瑶抿了抿唇,眼神黯淡。
“我就不等夫君了,夜深露重,夫君可直接宿在柳小姐那。”
林战眼里满是愧疚,停顿了一会,终究还是转身离开。
林战走后,苏瑶披着披风,独坐窗前,一夜未眠。
次日午膳,苏瑶眼下乌青,柳悦却容光焕发,整个人透着媚态。
她刻意将领口拉松,让苏瑶不小心瞧见颈窝的暧昧红痕。
苏瑶并非初经人事,自然知晓这是什么。
她死死攥着手,指甲快要扎进肉里。
柳悦挑衅一笑,纤纤细手捧着林战的脸,吧唧亲了一口。
这番不合时宜的动作,林战却极为享受。
“明日圣上举办庆功宴,你好好准备一下,再给悦悦安排一身衣裳首饰。”
苏瑶低着头,嗯了一句,便推说身子不适,先行离开。
“夫人,您当真要把这翡翠头面给那柳小姐?”
苏瑶的婢女春枝愤愤不平。
“无需多言。于国于民,柳小姐是功臣。家事与国师事不可混为一谈,万万不可怠慢,送去吧。”
苏瑶抚摸着精致的头面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次日,苏瑶早早梳洗完毕。
绯红锦缎长裙绣着精致云纹与繁花,头戴赤金累丝钗点缀莹润珍珠,腕间玉镯温润,尽显雍容华贵,仪态端庄。
林战见到苏瑶时,眼里流露出欣赏。
他轻握着苏瑶的手,赞叹道:
“夫人真的是端庄美丽极了。”
苏瑶微微一笑,林战以往经常赞赏她,自打柳悦入府,这还是头一次。
眼看过了半个时辰,柳悦还未出现,林战已然有些不耐。
“春枝,去催一下柳小姐,进宫万万不可误了时辰。”
“催什么催,这不就来了?”
话音刚落,柳悦便慢悠悠走了出来。
她并没有穿戴苏瑶准备的衣裳与头面,依旧是一袭白衣,以简单的玉簪作点缀。
林战眉头紧锁,转头先行质问苏瑶:
“你没有给悦悦准备衣裳与首饰吗?这样进宫,成何体统!”
苏瑶一下子眼角酸涩,压抑住声音的颤抖。
“夫君,我都准备好了,只是......”
“只是太过俗气,不符合我的气质。”
柳悦抢过话头。
“再说了,我是大功臣,皇上不会怪罪我的,嘉奖我还来不及呢!”
这股傲慢与她清新脱俗的气质十分不符。
林战宠溺地摸了摸柳悦的头,不再言语,转头牵着她上了马车。
“夫人,将军怎么跟她坐一辆马车啊?这置你的颜面于何地!”
春枝为苏瑶打抱不平。
苏瑶任由酸胀在心里蔓延。
痛吧,痛多了,或许就舍得放手了。
到宫门口,下了马车,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迎接。
苏瑶微微点头示意。
“李公公。”
李公公朝苏瑶行礼。
“可算把您给盼来了,皇后娘娘可日日夜夜念着您这个好姐妹呢!”
说罢,他看见林战与柳悦相偕而立,留苏瑶一人在一旁,眼里闪过一丝精光。
“将军,小姐也请吧。”
李公公将他们引至席间。
刚落座,便有熟识的姐妹前来交谈。
“瑶瑶,听说你家将军带了个奇女子回来。就是那个?看着寒酸得紧,真不懂规矩。”
说话的是敬远侯的嫡女谢飞华,素来心直口快。
柳悦似是有所察觉,端着酒,挺直腰杆,一脸清冷地朝他们走来。
“哟,这位大小姐,背后说人坏话呢?你是裹脚把小脑也裹了吗?”
虽然听不太明白柳悦的话,但是谢飞华也知道这是在骂她。
谢飞华刚想回嘴,却听一声细长的通传:
“皇上驾到~”
众人赶忙跪下行礼。
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~”
“众爱卿平身落座吧。今日是庆功宴,不要拘束,边关大捷,举国同庆,奏乐!”
“谢皇上!”
席间歌舞升平,觥筹交错,好不热闹。
酒过三巡,柳悦突然站了出来。
“皇上,我能表演个节目吗?”
皇帝也不计较她的失礼,笑呵呵地答应了。
只见柳悦开始翩翩起舞,边起舞边靠近林战,时而抚摸手臂,时而凑近耳边。
那奇特的舞姿,大胆开放的动作,让人面红耳赤。
隐约间,苏瑶瞧见她裙摆里面雪白一片。
心下震惊,果然是奇女子,如此不知羞耻。
乐停,舞止。
皇上带头鼓掌。
“好,奇姿妙舞!”
大家也纷纷跟着附和,脸上却露出鄙夷。
柳悦满意地笑了,突然转头望向苏瑶。
“听闻苏丞相之女苏瑶颇擅琴艺,我这有一把琴,苏小姐敢上来表演一番吗?”
苏瑶静静地看着她得意的脸,保持着淡淡的微笑。
“有何不敢?”
苏瑶缓缓起身,接过琴,端坐中央。
扫一眼,她便知道琴有问题。
冷笑一声,她修长的手指拂过琴弦。
琴声缓缓流出,先是低沉缓慢,如哀乐齐鸣,突然琴声高昂,势如破竹,摄人心魄。
“这是失传的《破阵曲》?”
有精通琴曲的大臣惊呼出声。
突然,一根琴弦乍断,苏瑶处变不惊,反手将琴声一转,突然琴声不再高昂,变得和煦温柔,仿佛战乱之后天下太平,百姓幸福安康。
众人皆沉浸在琴声里,曲毕,大家久久才回过神来。
“好!太妙了!不愧是丞相之女,将军之妻!京城第一才女,名不虚传!”
苏瑶的举止优雅大方,才情令人赞叹不已。
皇帝连连夸赞,众人也赞不绝口。
苏瑶行礼退下,路过柳悦,只见她眼里满是嫉妒,挽着夫君的手越发大胆。
苏瑶回到夫君旁边的位置,不再理会。
余光中,柳悦似乎在闹脾气,夫君耐心地哄着她。
隐约间,苏瑶听见林战说“封建闺秀岂能与我灵魂共鸣”。
她冷笑,她是温婉,但不是软柿子!
苏瑶知道,柳悦不会善罢甘休。
果然,最后的封赏环节,她冲出来,拿自己的军功请皇帝赐婚,要求嫁给林战为平妻。
皇帝左右为难,但念在她在战场上的功劳,不得不答应了她的请求。
林战也不顾苏瑶的感受,欣然接受了皇帝的赐婚。
苏瑶深吸一口气,毅然站了出来。
“皇上恕罪,臣妇有一事相求。臣妇与将军性情不合,自请与将军和离。”
这话一出,全场哗然。
苏瑶望向父亲母亲的席位,他们眼里布满了震惊,却没有丝毫指责。
这就是家族给她的底气。
“你是对朕的赐婚不满吗?”
皇帝威严的脸上染了一丝薄怒。
皇后连忙帮苏瑶说话:
“皇上,这感情,讲究你情我愿,就像咱们一样。既然柳悦姑娘与临战将军情投意合,何不让柳姑娘做正妻,苏瑶和离也是成全了他们。”
皇帝一直对皇后千娇万宠,见苏瑶心意已决,叹了口气允许了。
苏瑶深深拜了下去:
“谢皇上皇后娘娘恩典!”
席间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,毕竟自请和离在这个时代,是会被人取笑的。
但苏瑶敢于打破这等规矩,一切遵从自己的本心。
“我娶!臣心悦苏瑶小姐十年之久,不知道苏瑶小姐是否愿意?”
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。
苏瑶闻声抬头,竟然是世子谢呈运,民间传闻他风流倜傥、性格高冷,还那方面不行。
他深情地看着苏瑶。
苏瑶心下微动,一种异样的感觉传来,不自觉点了头。
当晚,她便搬离了将军府,八抬大轿把她的嫁妆也一起抬了回去。
月光如水,倾泻在苏瑶精致的妆容上,也映照着她复杂的心情。
手里紧紧攥着那纸和离书,纸张的边缘都有些泛皱,像极了她此刻的心境,既有解脱,也有一丝茫然。
与林战决裂,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,没有谁能忍受自己的丈夫,不顾原配脸面,不经原配同意,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,还颠鸾倒凤!
更何况,那个女人还是个来路不明伤风败俗的“现代独立女性”!
苏瑶啊苏瑶,你可真是够傻的,多年付出,换来的却是如此不堪的结局。
也罢,就当是自己瞎了眼,错把鱼目当珍珠!
好在,还有谢呈运。
苏瑶现在才知道,他默默守护了她十年。
想到这里,她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。
这世道,对女子总是苛刻的,恐怕她已经成为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和离再嫁,已是惊世骇俗,更何况,她嫁的还是个“不举”的世子。
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林战的心已经不在她这里了,再强求,也只是徒增伤悲。
一辈子那么短,倒不如放手一搏,给自己,也给谢呈运一个机会。
苏府上下,对苏瑶的决定是支持的。
父亲苏丞相,虽然表面上严厉,但心里却是疼爱苏瑶的。
母亲更是拉着她的手,哭得稀里哗啦的,说:“瑶儿,你受苦了。以后,你想做什么,就做什么,娘永远支持你!”
哥哥们也纷纷表示会给苏瑶撑腰,让她不必顾虑世俗的眼光。
有家人的支持,她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。
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。
出嫁那天,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十里红妆,风光无限。
苏瑶坐在花轿里,听着外面的喧闹声,心里却异常平静。
谢呈运穿着喜服,骑着高头大马亲自来接。
他面如冠玉,目若朗星,身姿挺拔,宛如一棵青松。
拜堂的时候,苏瑶偷偷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也在看着苏瑶,眼神温柔,仿佛要把她融化一般。
苏瑶的心猛地跳了一下。
婚后的生活,平静而温馨。
谢呈运对她呵护备至,体贴入微。
他知道她喜欢花草,便把院子里的花草都换成了她喜欢的品种。
他知道她喜欢读书,便搜罗了各种孤本给她。
他知道她喜欢美食,便变着法儿地给她搜寻好吃的。
虽然,他们之间,没有夫妻之实。
但苏瑶却觉得,这样的生活也很好。
她开始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世子夫人,如何处理府里的事务,如何与谢呈运的家人相处。
苏瑶发现,谢呈运的家人都很好。
他的母亲,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,对苏瑶很和善。
他的妹妹,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,总是缠着她讲故事。
苏瑶渐渐地融入了这个家庭,也渐渐地忘记了过去的伤痛。
而与此同时,林战那边,却是一片鸡飞狗跳。
自从娶了柳悦之后,林战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。
这个女人,自以为是,目中无人,总是喜欢在外面招摇撞骗,败坏他的名声。
她总是喜欢在人前卖弄她的“学问”,说什么“民主自由”,“男女平等”,搞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大家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异样。
春枝将这些当作笑话讲给苏瑶听。
苏瑶微微一笑,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。
日子本该平静地过下去,直到城门紧闭,瘟疫的消息传来。
得病的人先是发高烧,脖子上长满黑葡萄似的黑斑,不出三天就咽气。
药铺被抢得精光,街边到处是咳血的破布。
官府在城外挖了大坑烧尸体,黑烟半个月没散。
无药可医的百姓不堪折磨,半夜吊死在城楼上。
后来连皇宫墙根都发现死人,护城河漂满辟邪的红纸人。
京城里安安静静,人死了大半,剩下的人也不敢外出,一片死气。
朝堂上,皇帝大发雷霆,命令林战想办法控制局面,并悬赏天下名医。
论率兵打仗,林战得心应手,可这解决瘟疫,他实在是有心无力。
眼见太医也死了大半,林战越来越着急。
这时,柳悦自告奋勇站了出来,向林战保证一定能把瘟疫治好。
“这是霉素,我亲自制作的,在我们现代可有用了!你让他们喝下去,药到病除!”
“可是这药......”
柳悦眼里露出贪婪,不耐烦地打断林战:
“怕什么,拉几个人做个实验不就好了,反正他们不喝也是死。”
林战半信半疑,但耐不住上头的压力,干脆死马当做活马医。
奇迹真的出现了,喝了药的人,身上的黑斑消失了,也不发烧了。
皇帝知道了,大为欣慰,封柳悦为平安郡主,赏郡主府和黄金万两。
林战将药分发下去,瘟疫一下子被控制住了。
柳悦大出风头,在京城几乎是横着走,每天站在街头传播她的思想。
京城也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,但是苏瑶的心隐隐不安。
苏瑶简单收拾了一下,留下一封书信便出了城。
山脊如刃,雪粒割得面颊生疼。
她抠住岩缝向上攀爬,指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。
九百九十九级冰阶尽头,云海翻涌处立着半间草庐,檐角铜铃锈得发黑。
草庐内青烟盘桓如蛟,蒲团上老妪枯指拨动炭火。
苏瑶将冻僵的膝盖压进雪里,双手捧上一块掉了漆的旧木牌,虔诚跪拜。
“我本不干预世间事,念在你祖父曾有恩于我,我便为你破例一次。信物我且收回了,你确定要将这个机会浪费掉吗?”
苏瑶不敢抬头,只轻声回道:
“救天下苍生,是我之幸事,不算浪费。”
老妪沉默了须臾,从怀里掏出一张破纸递给她。
苏瑶低头小心翼翼接过,不敢触碰老妪枯树般的手。
“以后不必来找我了,咱们之间的缘分已尽。”
老妪声音越来越小,直到消失不见。
苏瑶才敢慢慢抬起头来,双腿已然麻木僵硬。
她颤颤巍巍起来,搓着双手哈气。
这冰亡山果然名不虚传,透露着一股死气。
苏瑶不敢多待,急忙赶在天黑之前下了山,幸好这里人迹罕至,野兽也难以存活。
回到世子府,谢呈运便冲过来抱住她。
“为什么一个人去?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?你出事了我怎么办!”
苏瑶抬起头,他眼眶微红,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着。
她环抱着他,轻声安慰:
“我没事,我这不是回来了吗......”
话音刚落,苏瑶眼前一黑,栽倒了过去。
醒来时,已是三天后。
“你终于醒了!”
谢呈运紧握着苏瑶的手,一脸担忧。
苏瑶安抚着他,听他讲京城这几天发生的几件大事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,柳悦的药只是暂时抑制住了病情,并没有根除。
当时苏瑶就观察到,喝完药的人虽然身体貌似恢复了,但依旧眼球发灰,脸上呈现一种青绿色。
喝了柳悦的药,不仅没有治病的效果,药效过了之后反而反扑得更凶。
一时之间死伤无数,人心惶惶。
柳悦被打入大牢,剥夺之前所有的封赏,就连林战也受到了牵连,暂停了职务。
京城百姓对他们也失去了信任。
“我把你带回来的药方给了太医院,太医院按照药方煎药,如今已经在施药了。”
苏瑶坐起了身子。
“我也去施药吧,不亲自去,我不放心。”
谢呈运本想拒绝,可看见苏瑶坚定的眼神,他握着她的手:
“我支持你,我们一起去。”
城门口,药锅前排起了长队。
苏瑶上前接过士兵手里的勺。
“大家不要着急,每个人都有份。家里有人走不动的,可以把药端回去给他们。”
寒冷的风呼呼刮在脸上,谢呈运给苏瑶裹紧披风。
一直到晚上,所有的人都喝上了药,苏瑶也累得抬不起手。
谢呈运一把将她抱上马车。
身后的百姓跪在地上,大声喊着:
“谢世子、世子夫人救命之恩!”
苏瑶掀开帘子,一字一句清晰说道:
“今日施药,是奉皇上旨意,皇恩浩荡,大家要谢,就谢皇上吧!”
“谢皇上恩典,皇上洪福齐天,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苏瑶与谢呈运相视一笑,马车缓缓驶回府。
一切都在苏瑶的掌握之中,如今瘟疫已除,她也能松口气了。
这次,苏瑶立了大功,皇上直接给她封了太平公主,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异姓公主。
连着谢呈运也得到了丰厚的赏赐。
是夜。
林战站在世子府的大门前,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
他曾经是威名赫赫的大将军,如今却因那位自称来自现代的女子柳悦而名誉扫地。
柳悦在治理瘟疫一事上彻底失败,不仅没有治好病人,反而让疫情更加严重。
林战因此受到了连累,朝中的声望大打折扣。
甚至有人私下议论,他是否被那个神秘女子迷惑了心智。
他想起与苏瑶相处的点点滴滴,那些温柔的日子,那些并肩作战的瞬间,一切犹如昨日。
他后悔了,后悔自己当初被柳悦的新鲜感所蒙蔽,将苏瑶拱手让人。
此刻,他只希望能挽回苏瑶的心,重新回到那些美好的时光。
林战越过守卫,从墙角翻了过去。
他走过庭院,穿过庭院,一步一顿,每一步都显得沉重。
当他踏入苏瑶所在的房间时,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。
萧逸正将苏瑶压在身下,两人的亲密无间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。
苏瑶的脸上带着红晕,眼神中满是幸福和温柔。
林战的心如刀绞,他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,浑身冰凉。
苏瑶看到林战,冷冷地说道:“林将军,你这是擅闯私宅,实在失礼。”
林战的脸上涌上了一抹苦笑,他语气低沉地说道:“瑶瑶,我……我来,是想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也没有了身份开口。
心中的千言万语在这一刻变得哑口无言。
谢呈运冷冷地站在一旁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,剑尖寒光闪烁,透出一丝杀意。
“林将军,你若是再不离开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他的声音冷得如同冰霜。
林战的眼神在苏瑶和谢呈运之间徘徊,最终落在了苏瑶的脸上。
苏瑶的眼神中,没有一丝波澜,只有冷漠和决绝。
她轻轻说道:“林将军,你最好离开,免得自取其辱。”
林战咽下了一口唾沫,心中五味杂陈,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瑶,转身离去。
当他走出世子府的那一刻,他的心里充满了不甘。
明明这一切应该是他的,端庄贤惠的夫人,治病救人的名声,丰厚的赏赐,加官进爵的机遇......
苏瑶望着林战略显慌乱的步伐,心里升起一股不安......
谢呈运仿佛察觉到了苏瑶的不安,一把将苏瑶抱起。
苏瑶惊呼一声,娇嗔地捶了一下谢呈运的胸口。
谢呈运呼吸一窒,看着苏瑶绯红的小脸,再也按耐不住自己,径直朝里间走去。
红烛摇曳了一晚。
次日,苏瑶扶着酸疼的腰,欲哭无泪。
“民间传言不可信!”
谢呈运得意一笑。
“我心悦你十年,不想娶妻,便想了这个办法,只是为了等你。如今夫人验过货了,可还满意?”
苏瑶看不惯他得意洋洋的样子,嘴硬道:
“若是不满意呢?”
话音刚落,规律的吱呀声又响起......
苏瑶脑子里想着,完了,起不来了。
苏瑶的日子蜜里调油,直到世子府被团团围住。
林战骑在马上,昂首挺胸。
身后跟着的赫然是本应在牢里的柳悦。
“皇上有旨,谢呈运密谋造反,即刻拿下,等候问斩!念在太平公主有功,免去死罪,褫夺公主之位,收回公主府!”
柳悦甜美的声音像一条毒舌,满眼都是对苏瑶的嫉妒和不屑。
苏瑶和谢呈运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。
谢呈运被押走,苏瑶心里一片乱麻。
越是这种时候,越不能着急。
苏瑶急忙赶去苏家求助,却被苏家拒之门外。
“苏家不与反贼同流合污!”
苏瑶痛心疾首,跪在门口一天一夜,终于病倒,由苏家差人送回了世子府。
看着暗卫传来的消息,林战和柳悦相视一笑。
“当初我用火药秘方才换来一命,这一次,我要将他们全踩在脚下,我就不信了,古代人的智商哪能比得过我这个现代人!”
柳悦翘着二郎腿,杏眼微眯。
林战眼里也露出势在必得的光。
同庆二十三年,大将军林战与前平安郡主柳悦联手造反,一路势如破竹,直取京城。
大批训练有素的暗卫和士兵将皇宫团团围住,为首是不仅有林战柳悦,还有吏部尚书兵部侍郎等一众大臣。
皇宫里一片狼藉,血流成河。
林战缓缓坐在龙椅上,抚摸着扶手,仰头大笑。
“咻!”
还没等林战反应过来,一支利箭直接穿透他的喉咙。
洋洋得意的柳悦也没有幸免。
这个自诩聪明过人的现代女子,明明可以利用她的优势在这个时代过得如鱼得水,最后却在这场谋反中草草结束了生命。
“给我杀!把这群叛贼通通就地正法!”
禁卫军统领带着一大批御林军将反贼团团围住,箭如雨下,哀嚎声响了一夜。
天微明,一切归于平静。
朝堂上,皇帝坐在上首,苏瑶与谢呈运站在百官前头。
“这次多亏太平公主发现了叛贼的风向,与世子献计于朕,将叛贼尽数引出,一网打尽,肃清朝廷!另外,丞相的戏也演得不错,朕要好好嘉奖你们,哈哈哈哈!”
众人跪地谢恩。
自此,朝廷一片清明,国家稳定,百姓安康。
同庆二十七年,苏瑶诞下一龙凤胎,世子府摆了七天七夜流水席。
同庆六十三年,太平公主苏瑶逝世,时年六十一。
世子谢呈运不堪打击,追随而去。
举国哀悼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6 19:56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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