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景逸在一旁满脸愧疚地看向我:“小玉,这群太医院的酒囊饭袋不能保证治好你,我已经命人去请传说中的游神医了,只是他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……”
“你放心,游神医一定能让你恢复如初的!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我们都会治好你,让你继续学习医术。”
他们脸上的关心和难过不似作假,可却满是欺骗和谎言。
看着他们精湛的表演,我苦涩地抿了抿唇,哽咽着问道:
“景逸,我的手真的能恢复吗?”
“一定会的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他斩钉截铁地说道,可因为心虚视线却下意识地躲闪开了,一旁的哥哥也不自然地别过脸去。
为了那个挑拨离间的孤女,和我相伴十余年的竹马,甚至血脉相连的哥哥,竟要联合起来废掉我。
这一刻,我的心彻底死了,不再开口。
医师端着水盆上前为我清理伤口,小心翼翼地用剪子把我的衣袖剪开,露出了底下可怖的伤痕,看着这双扭曲的手,医师惊骇失声,连下一步的动作都忘了。
一向冷淡的苏景逸都不忍地蹙起眉头,哥哥紧攥的拳头里溢出一丝血痕,双眼通红。
“怎么会这样?!”
看着他们铁青的脸色,我淡淡道:
“那群地痞先是把我摁在地上使劲用脚踩我的手,又拿石块拼命砸我的手指,甚至比赛谁能让我叫的最惨最响……”
“不,不要再说了……”
哥哥痛苦地捂住耳朵,苏景逸猩红着眼,一拳打在梨花木上,双手被碎木扎得鲜血淋漓。
我却咬着牙继续:“最后他们砸累了,硬生生将我的手折弯,还不放心地从怀里掏出刀来,挑断了我的手筋,顺手划花了我的脸,才满意地扬长而去。”
再好的麻沸散也抵御不住剧痛,嘴唇被我咬破流满了血,看着这一幕,苏景逸和哥哥似是无力承受往外走去。
医师还在安慰我:“小姐,疼就叫出来,叫出来就好多了……”
我流着泪缓缓摇头,爱人和亲人的背叛,让我如坠无间地狱,身上的痛哪能比过心里的万分之一?
清理完伤口后,侍女端着装满血水的盆子出去了,开门的瞬间我听到外头传来苏景逸和哥哥的交谈声。
哥哥压低了嗓音,迟疑地问道:
“小玉都这样了,还要传出去她是靠走后门才能进医考的吗?”
苏景逸沉默片刻,还是果断开口:“传!尤其是在学宫和太医院里头。徐太医那几个老腐朽,最是注重名誉,对走后门的学生深恶痛绝,这样才保险,之后他们绝对不会收小玉。”
说完他又仔细叮嘱:“反正小玉都这样了,身上也不差这点脏水,若是一时心软,万一给她日后翻身的机会,可就前功尽弃了!你速去安排,等流言传大了,再叫神医来救治小玉。”
透过窗户的倒影,我看着哥哥点了点头,转身离去。
我茫然地盯着悬梁,泪水混着血染透了枕巾。
这些年我潜心学习医术,鸡鸣时起三更才躺下,为了识透草药的药性,我不惜冒着危险亲自去悬崖峭壁上采摘,更是以身试药,只为弄明白药理,几次差点丧命。
更新时间:2025-03-14 12:43:50